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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白修炼录4.小别

4.小别

又一次，小白从捕蛇人手上买下一条小蛇，将它放归山林深处。

“为了一己私欲，竟大肆捕杀我族类，这些该死的人类。”在小青看来，这些人类都该杀，但小白将人性本善学了个十足，不让她动手。

小白心知她那性子，不欲与她争吵。妖要修得人身实属不易，她只是怕造下杀孽引来反噬，所以每次都是用银子买下那些蛇，但小青总说是她太像人了，失了妖的血性。

“小青，我们回蛇窟，也许师傅有应对之策。”

“嗯。”

蛇君早已将蛇窟重新幻化过，为了防止国师发现这里，或者有小蛇误出领地被捕了去，蛇君将这里布下了结界，又将所有洞窟移到她的大殿外集中，最大程度保证障眼法所能起到的作用，范围越小，阵眼就越小，便越不易被发现。

“大师姐和二师姐回来了。”今日是小花巡逻，她一眼便认出了小青和小白，激动的将她们迎进来，又风风火火的跑去殿内向蛇君通报。

二人在其他化形的族类簇拥下进入殿内。

“回来得正好，为师也正准备召你们回来了。”蛇君不似之前随意的模样，头发高高盘成髻，额头幻化出蛟才有的犄角，两腮爬满赤红鳞片，一脸威严的模样。

谁也不曾想到蛇君竟是赤蛟。可……连身为蛟身的蛇君都如此严阵以待，看来国师实力不容小觑。

小白头上的碧玉珠钗感知到原主人的气息，上头串着的几颗小珠子叮叮当当的碰撞在一起，有些躁动。

蛇君目光触及声响来源，也是一愣，“这珠钗，竟是被你寻到了。”紧接着目光复杂的看着小白，讲起了这珠钗的来源：“这本是我族世代相传的法器，由每一任蛇君保管，但也并非所有蛇君都能驱使它，我亦不能探得其奥秘。多年前外出游历之时不慎重伤，这珠钗便是那时丢的，如今既是你因缘际会得到了，那便让它认主，交于你吧，我欲派你去刺杀国师，此事太过凶险，兴许你能驱使它，或者它能护你一命也好。”

说罢，蛇君手指打出两道光，种入小白神海，那珠钗便安静了下来，染上了小白的气息。

“刺杀？师傅这是何意。”珠钗的事情小青是听明白了，但小白要去刺杀国师，此事蛇君并未与她们商量过。

蛇君深深的叹了口气：“如今我蛇族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，我没有把握能斗得过国师，也更不敢离开，一旦我的蛟身龙威不在此处压着你们这些精怪的妖气，国师便能马上寻到蛇窟来，那时候，便是一场恶战。”

“除了师傅以外，蛇族法力最高的便是我了，师傅又将这法器赐予了我，由我去刺杀再合适不过，师傅一旦出山，国师必然发觉，若是由我去，在国师不防备的情况下，一击即中也不是不可能。”小白平静的道出了蛇君的想法，她明白这定是师傅再三思虑之后得出的结论。

“正是如此，本君愿你能平安归来。”蛇君语气一下子苍老了般，也第一次以蛇君自称，可见她对这事的重视程度。

小青恨透了小白这样的聪明，蛇族最优秀的大弟子，师傅的话未说完她便能什么都明白，还要懂事的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。

小白在族类殷切期盼又担忧的眼神包围下一步步走出大殿。

蛇君的确是重视她的，她和小青的蛇窟被搬到了离大殿最近，也是最高的那处，一切也维持着原来的样子。小白坐在床上，不舍的打量着四周，这是她生活了近百年的洞府，里面有她和小青全部的回忆，她舍不得看着蛇窟被毁，舍不得族类灭亡，她也舍不得与小青分离，但……她更希望小青能安然无恙的活下去。

小青隐了气息立在门口黑暗处，小白思绪不宁也没发现她，她看着小白打量四周的样子，看着她一会儿笑，一会儿放空思考，一会儿又红了眼眶，她再也忍不住了，飞身上前环住小白。

“小白，别怕，我陪你去。”

“不可。”小白推开她，转身，决绝的的否定了她的提议。

小青上前，从背后拥住她，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。

“你若不让我去，我便偷偷跟着你，你总也拦不住我的。”

小白有些气恼，转身欲训她，但对上她通红的眼眶，顿时什么脾气也没了。

小青执拗的眼神，紧紧扣住她双肩的手，小白知道她铁了心，终于幽幽叹气，道了声好。

小青这才放开她，却不防眼前发黑，小白在她神识放松之时对她施了昏睡咒，小青目呲欲裂，欲运起法力抵挡已来不及，最终颓然软下去，失去知觉。

小白在她倒地前接住她，将她安置在床上，目光贪婪的在她脸上梭寻，她的样子早已刻在心中。手不自觉的抚上小青的脸，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，描摹过她的眉眼，最终定在下巴处，小心翼翼的抬起她的下巴，俯身，含住了她的唇，伸出小舌轻轻舔舐过唇珠，唇角，又将舌头探进她嘴里，卷着她的舌头温柔的吸吮，察觉到小青有些缺氧，才放过了她。

“到人间走了一遭，刚懂得情爱为何物，回来就面临着分离，我这才发现自己竟对你有这样的心思，若我能活着回来，我不做你姐姐了可好？青儿青儿”这是她第一次唤她青儿，只有她可以这样唤她，极尽缠绵婉转，饱含不舍与深情。

小青自是无法回应她的，眼看时辰不早了，小白这才不舍的闭了眼，再睁开时，眼里满是决绝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
待小青悠悠转醒，已是三日后。

“小白，为何骗我！”小青发狂般往外冲，若不是无法冲破结界，她恨不得马上瞬移到小白身边。

“小青，大师姐让我在这里等你，让你别去找她。”小灰守在门口，小白离去时他便等在这里，他想送小白离开，这个从小到大就很优秀，自己永远无法企及的大师姐，她应该有事情要交代吧。却不曾想小白未曾交代其他，只嘱咐不要放小青出去。也是，师傅如此安排，本就是要她赌上性命的，怎能还要求她心无芥蒂的为其他族类着想呢，她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小青了。

“小灰，若你今日不放我离开，我会恨你一辈子。”小青情急，决绝的话脱口而出，小灰觉得受伤，却不为所动。

“我与她，还是两颗蛋时便相依为命了，我不能失去她。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平静，却蕴含着极大的悲痛，小灰不忍心，终是打出了师傅给的灵力，打开了结界的门。

“二师姐，你别去了，大师姐在捕蛇村，她与捕蛇人在一起，她已经背叛我们了，我这伤，就是她打的。”小花拖着满身伤痕从外面进来，残留的灵力波动确实是小花与小白的。

小青不为所动，只要小白还活着就好。

小灰目送着小青渐行渐远，才关上了结界门，带着小花去找师傅疗伤。